在窄窄的甬道中行走,路的尽头在哪里,没人知道。漫无目的地行走,恍惚间迷失了自我。荼蘼花尽,一切奔往归途。
屋檐上冰棱垂挂,窗上蒙着冰晶。她依旧在等待他的归来,而他已经离开很久。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痕迹,让她有一种令人屏息、天荒地老的静美。胡适用他没有温度的背影冰冷了这一冬。
他是曹诚英的縻哥,能想起婚礼上的第一次回眸,多么喜欢他叫她佩声时的尾声。她依旧记得那年春夏的杭州很温暖,那年的烟霞洞很美。
“山风吹散了窗纸上的松痕,却吹不散我心头的人影。”往事已去,哪怕满头青丝变白,她依旧在等。真正的灵魂总在深夜开始苏醒,月光也在为她悲伤。他们之间是有爱的,诚英的爱深陷在胡适这一泓漩涡里,打个转却依旧摆脱不了人去楼空。此冬,屋外寒风凛冽,思念不已。
这个冬天很漫长,等待的时光,明知道这爱如冬日里的霰,看似雪花般美好,却冷入骨髓深处,冬天依旧没有尽头,至少她心中的冬无边无际。
距离死亡,她合上眼睛,胡适的身影在这个冬日特别清晰,似乎他就要到了,触手可及。诚英上扬了唇角,那一刻,冬天似乎过去。是的,他回来了,依旧年轻。诚英再
没睁开眼睛,她微笑着走了,那里有縻哥,那里没有冬......
荼蘼,末路之花,用花开的时间观望生死。
雪霰,迷途之水,用冰冷触感深入骨髓。
那个冬天,她依旧不愿懂得,她没有四季,痴心人等待存在于冬,曾经沧海难为水,她的世界只容下了他。
她还在等待,长眠在了胡适归乡的路边,可惜胡适再也没有回来过。等待成了永恒的歌。
他们之间的爱,只如冬日之霰,她不悔,即使知道甬道无尽头,她依旧愿意为他踏上那条冬日之路。